《韓非子》是戰國末期韓國法家集大成者韓非的著作。這部書現存五十五篇,約十餘萬言,大部分爲韓非自己的作品。《韓非子》一書,重點宣揚了韓非法、術、勢相結合的法治理論,達到了先秦法家理論的最高峯,爲秦統一六國提供了理論武器,同時,也爲以後的封建專制制度提供了理論根據。
徐渠問田鳩曰:“臣聞智士不襲下而遇君,聖人不見功而接上。令陽城義渠,明將也,而措於毛伯;公孫亶回,聖相也,而關於州部,何哉?”田鳩曰:“此無他故異物,主有度、上有術之故也。且足下獨不聞楚將宋觚而失其政,魏相馮離而亡其國?二君者驅於聲詞,眩乎辯說,不試於毛伯,不關乎州部,故有失政亡國之患。由是觀之,夫無毛伯之試,州部之關,豈明主之備哉!”
堂谿公謂韓子曰:“臣聞服禮辭讓,全之術也;修行退智,遂之道也。今先生立法術,設度數,臣竊以爲危於身而殆於軀。何以效之?所聞先生術曰:‘楚不用吳起而削亂,秦行商君而富強。二子之言已當矣,然而吳起支解而商君車裂者,不逢世遇主之患也。'逢遇不可必也,患禍不可斥也。夫舍乎全遂之道而肆乎危殆之行,竊爲先生無取焉。”韓子曰:“明先生之言矣。夫治天下之柄,齊民萌之度,甚未易處也。然所以廢先王之教,而行賤臣之所取者,竅以爲立法術,設度數,所以利民萌便衆庶之道也。故不憚亂主暗上之患禍,而必思以齊民萌之資利者,仁智之行也。憚亂主暗上之患禍,而避乎死亡之害,知明而不見民萌之資夫科身者,貪鄙之爲也。臣不忍向貪鄙之爲,不敢傷仁智之行。先王有幸臣之意,然有大傷臣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