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方

水腫第四

論曰：大凡水病難治，瘥後特須慎於口味。又復病水人多嗜食不廉，所以此病難愈也。代有醫者，隨逐時情，意在財物，不本性命，病人慾食肉，於貴勝之處，勸令食羊頭蹄肉，如此者未見有一愈者。又此病百脈之中，氣水俱實，治者皆欲令瀉之使虛，羊頭蹄極補，那得瘳愈。所以治水藥，多用葶藶子等諸藥。《本草》雲：葶藶久服，令人大虛。故水病非久虛，不得絕其根本。又有蠱脹，但腹滿不腫；水脹，脹而四肢面目俱腫大。有醫者不善診候，治蠱以水藥，治水以蠱藥，或但見脹滿，皆以水藥。如此者，仲景所云：愚醫殺之。今錄慎忌如下：其治蠱方具在雜方篇第二十四卷中。

喪孝　產乳　音樂　房室　喧戲　一切魚　一切肉　生冷　醋滑　蒜　粘食　米豆　油膩

上以前並禁不得食之，及不得用心，其不禁者，並具本方之下。其房室等，猶三年慎之，永不復重發。不爾者，瘥而更發，重發不可更治也。古方有十水丸，歷驗多利大便而不利小便，所以不能述錄也。

黃帝問岐伯曰：水與膚脹、鼓脹、腸覃、石瘕何以別之？岐伯曰：水之始起也，目裹上微腫《靈樞》、《太素》作微擁，如新臥起之狀，頸脈動，時咳，陰股間寒，足脛腫，腹乃大，其水已成也。以手按其腹，隨手而起，如裹水之狀，此其候也。膚脹何以候之？膚脹者，寒氣客於皮膚之間，殼殼然而堅《太素》、《外臺》作不堅，腹大，身盡腫，皮厚，按其腹，陷《太素》作脅而不起，腹色不變，此其候也。鼓脹如何？鼓脹者，腹脹身腫大，大與膚脹等，其色蒼黃，腹脈起，此其候也。腸覃何如？腸覃者，寒氣客於腸外，與胃《太素》作衛氣相薄，正氣不得榮，因有所繫，瘕而內著，惡氣乃起，瘜肉乃生。始也如雞卵，稍以益大，至其成也，若懷子之狀，久者離歲月，按之即堅，推之則移，月事時下，此其候也。石瘕如何？石瘕者，生於胞中，寒氣客於子門，子宮閉塞，氣不得通，惡血當瀉不瀉，衃以留止，日以益大，狀如懷子，月事不以時下，皆生於女子，可導而下之。曰：膚脹鼓脹可刺耶？曰：先瀉其腹之血絡，後調其經，刺去其血脈。

師曰：病有風水、有皮水、有正水、有石水、有黃汗。風水，其脈自浮，外證骨節疼痛，其人惡風；皮水，其脈亦浮，外證浮腫，按之沒指，不惡風，其腹如鼓《要略》、《巢源》作如女，不滿不渴，當發其汗；正水，其脈沉遲，外證自喘；石水，其脈自沉，外證腹滿《脈經》作痛不喘；黃汗，其脈沉遲，身體發熱，胸滿，四肢頭面並腫，久不愈，必致癰膿。

心水者，其人身體重一作腫而少氣，不得臥，煩而躁，其人陰大腫；肝水者，其人腹大，不能自轉側，而脅下腹中痛，時時津液微生，小便續通；脾水者，其人腹大，四肢苦重，津液不生，但苦少氣，小便難也；肺水者，其人身體腫而小便難，時時鴨溏；腎水者，其人腹大，臍腫腰痛，不得溺，陰下溼如牛鼻上汗，足爲逆冷，其面反瘦。

師曰：治水者，腰以下腫當利小便，腰上腫當發汗即愈。

問曰：有病下利後，渴飲水，小便不利，腹滿因腫，何故？師雲：此法當病水，若小便自利及汗出者，自當愈。一作滿月當愈。

凡水病之初，先兩目上腫起如老蠶色，夾頸脈動，股間冷，脛中滿，按之沒指，腹內轉側有聲，此其候也。不即治之，須臾身體稍腫，腹中盡脹，按之隨手起，水爲已成，猶可治也，此病皆從虛損。

大病或下利後，婦人產後，飲水不即消，三焦決漏，小便不利，仍相結，漸漸生聚，遂流諸經絡故也。

水有十種，不可治者有五：第一脣黑傷肝；第二缺盆平，傷心；第三臍出，傷脾；第四背平，傷肺；第五足下平滿，傷腎。此五傷，必不可治。

凡水病忌腹上出水，出水者月死，大忌之。

中軍侯黑丸　治膽玄水，先從頭面至腳腫，頭眩痛，身虛熱，名曰玄水，體腫，大小便澀，宜此方。方出第十八卷中。

治小腸水，少腹滿，暴腫，口苦幹燥方　巴豆三十枚和皮㕮咀，水五升煮取三升，綿納汁中，拭腫上，隨手減矣，日五六拭，莫近目及陰。《集驗》治身體暴腫如吹。

治大腸水，乍虛乍實，上下來去方

赤小豆五升　桑白皮切，二升　鯉魚重四斤　白朮八兩

上四味㕮咀，以水三鬥煮取魚爛，去魚食取盡，並取汁四升許細細飲下，魚勿用鹽。

又方　羊肉一斤　當陸切，一升

上二味，以水二斗煮令當陸爛，去滓，下肉爲臛，蔥豉醋事事如臛法。《肘後》雲：治卒腫滿身面洪大。

治膀胱石水，四肢瘦，腹腫方

桑白皮　榖白皮　澤漆葉各三升　大豆五升　防己　射干白朮各四兩

上七味㕮咀，以水一斗五升煮取六升，去滓納好酒三升，更煮取五升，每日二服，夜一服，餘者明日更服。《集驗》無澤漆防己射干，只四味。

又方　桑白皮六兩　射干　黃芩　茯苓　白朮各四兩　澤瀉三兩　防己二兩　澤漆切，一升　大豆三升

上九味㕮咀，以水五斗煮大豆，取三鬥，去豆澄清，取汁一斗，下藥煮取三升，空腹分三服。

治胃水四肢腫，腹滿方

豬腎一具　茯苓四兩　防己　橘皮　玄蔘　黃芩　杏仁　澤瀉一作澤漆　桑白皮各二兩　豬苓　白朮各三兩　大豆三升

上十二味㕮咀，以水一斗八升煮腎桑白皮大豆澤瀉取一斗，澄清去滓，納藥煮取三升，分三服。若咳，加五味子三兩。凡服三劑，間五日一劑，常用有效。

有人患氣虛損久不瘥，遂成水腫，如此者衆，諸皮中浮水攻面目，身體從腰以上腫，皆以此湯發汗悉愈方

麻黃四兩　甘草二兩

上二味㕮咀，以水五升煮麻黃，再沸去沫，納甘草取三升，分三服，取汗愈，慎風冷等。

治面腫，小便澀，心腹脹滿方

茯苓　杏仁各八分　橘皮　防己　葶藶各五分　蘇子三合

上六味末之，蜜丸如小豆。以桑白皮湯送十丸，日二，加至三十丸。

治面目手足有微腫，常不能好者方　楮葉切二升，以水四升煮取三升，去滓，煮米作粥，食如常作勿絕。冬則預取葉幹之，準法作粥，週年永瘥，慎生冷一切食物。

治大腹水腫，氣息不通，命在旦夕者方

牛黃二分　昆布　海藻各十分　牽牛子　桂心各八分　葶藶子六分　椒目三分

上七味末之，別搗葶藶如膏，合和，丸之如梧子。飲服十丸，日二，稍加，小便利爲度，大良。正觀九年漢陽王患水，醫所不治，餘處此方，日夜尿一二斗，五六日即瘥，瘥後有他犯，因爾殂矣。計此即是神方。《崔氏》雲：蜜和爲丸，蜜湯服。

有人患水腫，腹大四肢細，腹堅如石，小勞苦足脛腫，小飲食便氣急，此終身疾，不可強治，徒服利下藥，極而不瘥，宜服此藥，將以微除風溼，利小便，消水谷，歲久服之，乃可得力耳。瘥後可長服之方

丹蔘　鬼箭羽　白朮　獨活各五兩　秦艽　豬苓各三兩　知母　海藻　茯苓　桂心各二兩

上十味㕮咀，以酒三鬥浸五日，服五合，日三，任性量力漸加之。

治水腫，利小便，酒客虛熱，當風飲冷水，腹腫陰脹滿方

當陸四兩　甘遂一兩　芒消　吳茱萸　芫花各二兩

上五味末之，蜜丸。服如梧子，飲服三丸，日三。一方有大黃蕘花各二兩，無茱萸，加麝香豬苓各一兩。

治久水腹肚如大鼓者方

烏豆一斗熬令香，勿令大熟，去皮爲細末，篩下，餳粥皆得服之，初服一合，稍加之。若服初多後即嫌臭，服盡則更造，取瘥止。不得食肥膩，渴則飲羹汁，慎酒肉豬雞魚生冷醋滑房室。得食漿粥牛羊兔鹿肉，此據大飢渴得食之，可忍，亦勿食也。此病難治，雖諸大藥丸散湯膏，當時雖瘥，過後發，唯此大豆散瘥後不發，終身服之，終身不發矣。其所禁之食，常須少啖，莫恣意鹹物諸雜食等。

又方　葶藶末二十匕　蒼耳子灰二十匕

上二味調和，水服之，日二。

又方　椒目水沉者，取熬之，搗如膏，酒服方寸匕。

又方　水煮馬篼零服之。

治水氣腫，鼓脹，小便不利方

莨菪子一升　羖羊肺一具，青羊亦佳

上二味，先洗羊肺，湯微渫之，薄切，曝幹作末，以三年大醋漬莨菪子一睟時，出，熬令變色，熟搗如泥，和肺末，蜜合，搗三千杵作丸。食後一食久以麥門冬飲服如梧子四丸日三，以喉中幹，口粘浪語爲候，數日小便大利，佳。山連療韋司業得瘥，司業侄雲表所送，雲數用神驗。

麥門冬飲方

麥門冬二十五個　米二十五粒

上二味，以水一升和煮，米熟去滓，以下前丸藥，每服即作之。

徐王煮散

治水腫，服輒利小便方。

防己　羌活　人蔘　丹蔘　牛膝　牛角鰓　升麻　防風　秦艽　榖皮　紫菀　杏人　生薑屑　附子　石斛各三兩　橘皮一兩　桑白皮六兩　白朮　澤瀉　茯苓　豬苓　黃連　郁李仁各一兩

上二十三味治下篩，爲粗散，以水一升五合煮三寸匕，取一升，頓服，日再，不能者但一服。二三月以前可服，主利多而小便澀者，用之大驗。

褚澄漢防己煮散

治水腫上氣方。

漢防己　澤漆葉　石韋　澤瀉各三兩　白朮　丹蔘　赤茯苓　橘皮　桑根白皮　通草各三兩　郁李仁五合　生薑十兩

上十二味治下篩，爲粗散，以水一升半煮散三方寸匕，取八合，去滓，頓服，日三，取小便利爲度。

治水腫茯苓丸　甄權爲安康公處者方。

茯苓　白朮　椒目各四分　木防己　葶藶　澤瀉各五分　甘遂十一分　赤小豆　前胡　芫花　桂心各二分　芒消七分，別研

上十二味末之，蜜和，蜜湯服如梧子五丸，日一，稍加，以知爲度。治水腫，利小便方

大黃　白朮一作葶藶　木防己各等分

上三味末之，蜜丸。飲下如梧子十丸，利小便爲度，不知加之。

又方　葶藶四兩，生用　桂心一兩

上二味末之，蜜丸。飲下如梧子大七丸，日二，以知爲度。

又方　牽牛子末之，水服方寸匕，日一，以小便利爲度。

又方　郁李仁末　面各一升

上二味和作餅子七枚，燒熟，空腹熱食四枚，不知更加一枚，不知加之至七枚。

又方　水銀三兩，三日三夜煮　葶藶子　椒目各一升　衣魚二十枚　水萍　瓜蒂　滑石上一兩　芒消三兩

上八味，搗葶藶令細，下水銀更搗，令不見水銀止，別搗椒目令細，搗瓜蒂水萍，下篩，合和餘藥，以蜜和，更搗三萬杵成丸。初服一丸如梧子，次服二丸，次服三丸，次服四丸，次服五丸，次服六丸，至七日還從一丸起，次服二丸，如是每至六丸，還從一丸起。始服藥當咽喉上有癧子腫起，頰車腫滿，齒齦皆腫，唾碎血出，勿怪也，不經三五日即消，所苦皆瘥，亦止服藥。若下多，停藥以止利，藥至五下止。病未瘥更服，病瘥止。此治諸體肉肥厚，按之不陷，甚者臂粗，著衣袖不受，及十種大水醫不治者悉主之，神良。《深師》、《集驗》、《陶氏》、《古今錄驗》無衣魚水萍瓜蒂滑石。

澤漆湯

治水氣通身洪腫，四肢無力，或從消渴，或從黃疸，支飲，內虛不足，榮衛不通，氣不消化，實皮膚中，喘息不安，腹中響響脹滿，眼不得視方。

澤漆根十兩　鯉魚五斤　赤小豆二升　生薑八兩　茯苓三兩　人蔘　麥門冬　甘草各二兩

上八味㕮咀，以水一斗七升先煮魚及豆，減七升，去之，納藥煮取四升半，一服三合，日三，人弱服二合，再服氣下喘止，可至四合，晬時小便利，腫氣減，或小溏下。若小便大利，還從一合始，大利便止。若無鯉魚，鮦魚亦可用。若水甚不得臥，臥不得轉側，加澤漆一斤；渴，加栝樓根二兩；咳嗽，加紫菀二兩，細辛一兩，款冬花一合，桂三兩，增魚汁二升。《胡洽》無小豆麥門冬，有澤瀉五兩，杏仁一兩。《古今錄驗》無小豆，治水在五臟令人咳逆喘上氣，腹大響響，兩腳腫，目下有臥蠶狀，微渴，不得安臥，氣奔短氣，有頃乃復，小便難，少而數，肺病胸滿隱痛，宜利小便，水氣迫腫，翕翕寒熱。

豬苓散

主虛滿，通身腫，利三焦，通水道方。

豬苓　葶藶　人蔘　玄蔘　五味子　防風　澤瀉　桂心　狼毒　椒目　白朮　乾薑　大戟　甘草各二兩　蓯蓉二兩半　女曲三合　赤小豆二合

一十七味治下篩，酒服方寸匕，日三夜一，老小一錢匕，以小便利爲度。

治水氣，通身洪腫，百藥治之不瘥，待死者方

大麻子一石，皆取新肥者佳　赤小豆一石，不得一粒雜

上二味皆以新精者淨揀擇，以水淘洗，曝幹，蒸麻子使熟，更曝令幹，貯於淨器中。欲服，取五升麻子熬令黃香，唯須緩火，勿令焦，極細作末，以水五升搦取汁令盡淨，密器貯之，明旦欲服，今夜以小豆一升淨淘浸之，至旦幹漉去水，以新水煮豆，未及好熟，即漉出令幹，納麻子汁中，煮令大爛熟爲佳，空腹恣意食之，日三服，當小心悶，少時即止。五日後小便數或赤而唾粘口乾，不足怪之。服訖常須微行，未得即臥。十日後鍼灸三裏絕骨下氣，不爾，氣不泄盡。服藥後五日逆不可下者，取大鯉魚一頭先死者去鱗尾等，以湯脫去滑，淨洗開肚去髒，以上件麻汁和小豆完煮令熟作羹，蔥豉橘皮生薑紫蘇調和食之，始終一切斷鹽，渴即飲麻汁，秋冬暖飲，春夏冷飲，常食不得至飽，止得免飢而已。慎房室瞋恚，大語高聲，酒面油醋生冷菜茹，一切魚肉鹽醬五辛。治十十差，神驗，並治一切氣病，服者皆瘥。凡作一月日服之，麻子熟時多收，新甕貯，擬施人也。

又方　吳茱萸　蓽撥　昆布　杏仁　葶藶各等分

上五味末之，蜜丸如梧子。氣急服五丸，勿令飽食，食訖飽悶氣急，服之即散。

苦瓠丸　主大水，頭面遍身大腫脹滿方。苦瓠白穰實捻如大豆，以面裹煮一沸，空腹吞七枚，至午當出水一升，三四日水自出不止，大瘦乃瘥，三年內慎口味也。苦瓠須好無黶翳細理研淨者，不爾有毒，不堪用。崔氏用子作餛飩，服二七枚。若恐虛者，牛乳服之。如此隔日作服，漸加至三七枚，以小便利爲度。小便若太多，即一二日停。

治水通身腫方

煎豬椒枝葉如餳，空腹服一匕，日三。癢，以汁洗之。

又方　苦瓠膜二分　葶藶子五分

上二味合搗爲丸，服如小豆大五丸，日三。

又方　煎人尿令可丸，服如小豆大，日三。

又方　葶藶　桃仁各等分

上二味皆熬，合搗爲丸，服之利小便。一方用杏仁。

又方　大棗肉七枚，苦瓠膜如棗核大，搗丸，一服三丸，如行十五里久，又服三丸，水出更服一丸，即止。

又方　葶藶子生搗，醋和服之，以小便數爲度。

又方　燒姜石令赤，納黑牛尿中令熱，服一升，日一。

又方　單服牛尿大良。凡病水，服無不瘥。服法先從少起，得下爲度。

水通身腫　灸足第二指上一寸，隨年壯，又灸兩手大指縫頭七壯。

麻黃煎

主風水，通身腫欲裂，利小便方。

麻黃　茯苓各四兩　防風　澤漆　白朮各五兩　杏仁　大戟　清酒各一升　黃芪　豬苓各三兩　澤瀉四兩　獨活八兩　大豆二升，水七升煮取一升

上十三味㕮咀，以豆汁、酒及水一斗合煮取六升，分六七服，一日一夜令盡，當小便極利爲度。

大豆湯

治風水通身大腫，眼合不得開，短氣欲絕方。

大豆　杏仁　清酒各一升　麻黃　防風　木防己　豬苓各四兩澤瀉　黃芪　烏頭各三兩　生薑七兩　半夏六兩　茯苓　白朮各五兩　甘遂　甘草各二兩

上十六味㕮咀，以水一斗四升煮豆，取一斗，去之，納藥及酒，合煮取七升，分七服，日四夜三，得小便快利爲度，腫消停藥，不必盡劑。若不利小便者，加生大戟一升、葶藶二兩，無不快利，萬不失一。《深師方》無豬苓澤瀉烏頭半夏甘遂。

治風水腫方

大豆三升　桑白皮五升，以水二斗煮取一斗，去滓納後藥　茯苓　白朮各五兩　防風　橘皮　半夏　生薑各四兩　當歸　防己　麻黃　豬苓各三兩　大戟一兩　葵子一升　鱉甲三兩

上十五味㕮咀，納前汁中，煮取五升，一服八合，日三服，每服相去如人行十里久。

麻子湯

治遍身流腫方。

麻子五升　當陸一斤　防風三兩　附子一兩　赤小豆三升

上五味㕮咀，先搗麻子令熟，以水三鬥煮麻子，取一斗三升，去滓，納藥及豆煮取四升，去滓，食豆飲汁。

治男子女人新久腫得，暴惡風入腹，婦人新產上圊，風入髒，腹中如馬鞭者，噓吸短氣咳嗽，大豆煎方　大豆一斗淨擇，以水五斗煮取一斗五升，澄清納釜中，以一斗半美酒納中，更煎取九升，宿勿食，旦服三升，溫覆取汗，兩食頃當下，去風氣腫減，慎風冷，十日平復也。除日合服之，若急不可待，逐急合服。腫不盡，加之；腫瘥，更服三升；若醒醒瘥，勿服之。亦可任性飲之，常使酒氣相接。《肘後》雲：腫瘥後渴，慎勿多飲。

又方　楮皮枝葉一大束切，煮取汁，隨多少釀酒，但服醉爲佳，不過三四日腫減，瘥後可常服之。一方用豬椒皮枝葉。

又方　鯉魚長一尺五寸以尿漬令沒一宿，平旦以木從口中貫至尾，微火炙令微熟，去皮，宿勿食，空腹頓服之，不能者分再服，勿與鹽。

凡腫病須百方內外攻之，不可一概，摩膏主表方

生當陸一斤　豬膏一斤，煎，可得二升

上二味和煎令黃，去滓，以摩腫。亦可服少許，並塗以紙覆之，燥輒敷之，不過三日瘥。

治婦人短氣虛羸，遍身浮腫，皮膚急，人所稀見，麝香散方

麝香三銖　雄黃六銖　芫花　甘遂各二分

上四味治下篩，酒服錢五匕，老小以意增減，亦可爲丸，強人小豆大，服七丸。《小品》無雄黃。《深師》以蜜丸如大豆，服二丸，日三，治三焦決漏，水在胸外，名曰水病，腹獨大，在腹表，用大麝香丸。《華佗方》、《肘後》有人蔘二分，爲丸服。

虛勞浮腫　灸太沖百壯，又灸腎俞。